灵魂深处,依稀记得家乡,那一道道用打碗花编织的风景,昂然村落,难以忘怀。
虽然打碗花普遍都是,可是家乡的打碗花,有着一番不同的美的韵味。
打碗花,也叫喇叭花,因为它盛开的花朵形状像小喇叭。
那时身处东北偏远农村,16岁辍学,自愿担当家里的小劳动力。
谷雨种大田,园子也要种。园子无疑种黄瓜,茄子,西红柿,辣椒,芹菜等等。
家四间砖挂面房前就是园子,但园子分左右两侧,中间是进出家门的过道。但园子都是土坯墙,过道两侧也是,还留着门口。种完两侧园子,墙头必须插上40公分的高粱杆,间距7,8公分一个。因为家里养的散鸡很多,墙头上不插高粱杆就怕它们飞进去吃菜苗。虽然到那时自家鸡都要剪翅膀羽毛,也怕别人家鸡飞进园子去,吃了菜苗等于白种。所以要插上墙头的高粱杆当栅栏,用黄土泥固定。
谷雨时节,爸爸和妈妈要去种大田了,让我在家种园子,种完园子也要和爸爸妈妈忙种大田的。妈妈顺便也把从奶奶那里拿的打碗花籽给了我,让我种在两侧园子里墙根四周。当打碗花顺着枝杆爬上墙头,就把打碗花蔓顺墙头高粱杆栅栏或南或北爬。
青绿青绿的打碗花蔓如一条长长的细绳子,在每段都自紧紧栓住墙头的高粱杆栅栏,一点点延伸着。每到清晨,倚门观看,那开出水灵灵的水粉花的打碗花,花瓣分五块,粉白相隔相间,花朵层出不穷,那还有心叶相陪呢。清晨的露珠在它们之间滋润,沐浴,旺盛得就成了村里一道美丽的风景。其实打碗花叫不叫牵牛花,我也不知道,不知不觉其中还有深蓝色的,茄子色的出现,就像奇特的出水芙蓉,点缀着它们的妖娆,点缀着墙头两侧的多彩。其实黄瓜架上也有,只是两三棵,和黄瓜架上的黄花相称,就是妈妈进园子摘黄瓜,也舍不得把它们铲除。妈妈说,多好看呀,黄瓜架中就这两三棵,也不怎么影响黄瓜生长,让它待着去吧。爸爸说,把屋檐房梁往下多多拉几道绳子,让它们往上爬,爬到房顶多好啊,一是能遮凉,二是躺在炕上也能欣赏它们如蝴蝶一样的美。
打碗花,每到日头落山,傍晚来临,它们薄薄的花瓣会自动往里卷起,有的能卷在花蕊底部,仿佛不需要夜悦目赏心,扰乱谁的激动的情绪,可能它们也有休息的时候,在星光的月光下,安安稳稳睡在无风的梦中……
晨曦来临,它们还会小心翼翼的,慢慢的舒展开来,慢慢的绽放,仿佛惟一要迎接每一天要走来的太阳。它们会在阳光里敞怀大笑,它们会在阳光里开口歌唱,只要有阳光,它们就有美好的心情。有的也会在阳光里打蔫,偷懒,小憩的。
其实,村头西南角上的草甸子也有,沟渠坝上也有,树林带里也是,可是那些自然野生的,都没有家墙头上的打碗花水灵,艳丽,缠绵而又温馨。虽然它们在野外,被风尘肆意打磨,但它们在我心中依然亲切。
时常妈妈都会给它们施肥,浇灌,然而把它们的花蔓梳理一条直线,不让它们乱爬,和那些西红柿秧茄子秧搅拌在一起。
那时,园子东南角就有一棵长了四年的杏树,杏子金黄而大不酸。可是,当时树上爬上很多的打碗花,虽然那些打碗花和金黄的杏子交相辉映好看,一起媲美,却给上树摘杏子带来诸多的麻烦。打碗花的蔓有着小刺刺,当上杏树不小心碰到它,能把胳膊拉得红红的,生疼。那时一生气,就把杏树上的那些打碗花连根都铲除了,等第二天它们被太阳都晒蔫了,把它们轻轻拽到一边,再上树摘杏子就没事了。现在想起来,那时把那些打碗花铲除了,心有点揪疼。
关于家乡的打碗花的故事很多。还在上小学的时候,每当杨树放叶,每当放学回来,就把杨树一些软枝带叶折下来,同时在路边再采摘一些打碗花,编织在一起,戴到头上,美的和一些同学没样子的扭起大秧歌,有时双脚都失去了中心,差点摔倒,然而把那些女同学笑的,脸通红通红的,手却捂着嘴,偶尔也能看到她们洁白洁白的小牙齿。还有一次也是放学回来的路上,和一个男同学一起疯,却把腰带疯的扯断了,接也接不上,系在一起还短,那怎么办呢?只好把路边的打碗花蔓扯断,然后一点一点搓成绳子样,系上腰间才不会掉裤子。
我喜欢家乡,也喜欢家乡的打碗花,我喜欢他们质朴和质朴美丽的心情。
家乡的打碗花,你永远是我的最爱,灵魂里的记忆,因为你陪我走过无忧无虑的童年,也陪我走过青青幻梦的少年,你一直是我心中一道美丽的风景,在村旁,在院落,在田园,在学校的大花池里,在打了一地破碎的叮咛里……
家乡的打碗花,你是那么淳朴,你又是那么迷人,那么瑰丽,让我在异乡的地域上,自我陶醉在想你们的情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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