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度全身心投入地紧张忙碌,常搞得你精疲力竭身心疲惫,整个人变得蓬头垢面胡须拉茬,容颜憔悴得一派猥琐……心仪若能坐到发廊的椅子上,配合着理发师轻按着你的头,电剃“嚓嚓……嚓……”,手剪“唰、唰唰”,立马就使你一身轻松精神振奋;再躺倒在椅子上,让理发师轻抚着你的脸,胡须刮刮,脸庞修修,立马容光焕发青春亮丽了。多日的疲劳和所有的烦恼旋即烟消云散,顿觉心旷神怡满面春风。
一个字:爽!
此时只想到爱妻面前去眩眩:“看你老公,是不是年轻帅气!”
但不曾想到这却激怒了爱妻:“哎,哎……这头是谁给你剪的,啊?像什么?”
搞得你莫名其妙,得实话实说:“路边发廊甜甜剪的……”
“路边发廊……甜甜……?你看这头,剪的像什么东西!啊?活脱脱像个鸭子屁股,纯粹的一个乡巴佬!”
我胆怯了。因为“乡巴佬”,一直是爱妻借以攻击我的武器,恰恰是我的致命弱点。原本无所谓,也曾跟爱妻争辩过:“乡巴佬”怎么的?“乡巴佬”有什么不好?“乡巴佬”哪一点不抵城里人?如今,倒是城里人不如“乡巴佬”的却比比皆是!更何况如今城里人大多却是“乡巴佬”变来的,要不就是老“乡巴佬”衍生的!……尽管如此,在爱妻面前久而久之地“乡巴佬”,还是成了我内心的隐痛。可不是吗?原本我就是一个“乡巴佬”,而爱妻却是个地地道道的城里人。“乡巴佬”总是像青蛙前身那小蝌蚪的尾巴一样,成了我永远也割不掉的心痛。
满面春风陡然荡然无存,满怀豪情瞬间惨然失色。
爱妻开始询问:“没听你说,你怎么就去把头发给剪了呢?”
毫不隐瞒:“头发长了,有点像罪犯。”
爱妻劝慰我:“头发长点好,现在城里的男人都时兴头发长长的,这可是时髦,还时兴染发呢!”
我很不以为然:“头发长点可以,但总不能长到可以像清朝那样扎成辫子吧?至于染发我会恶心的。”
爱妻安慰我:“染发是过于新潮了点儿。但头发长到可以扎成辫子,那可就了不得了,就成了文化人,成了艺术家了。你看他们不都是头发长长的,或是扎着辫子的吗?人家那可是既潇洒又有风度呢!”
辩解:“而我不是什么文化人、艺术家。”
爱妻继续煽动:“你蓄长发时,在妻的眼里你就是文化人、艺术家,既风度又潇洒!”
我叹息!但若在爱妻眼里,能让我从“乡巴佬”变成既风度又潇洒的“文化人、艺术家”,我真的好激动,好欣慰……
爱妻还要我留下胡须。因为她觉得我的胡须很美,且更具文人风度。打那以后爱妻对我的头发果然非常用功:帮我喷“摩丝”,帮我梳理。情绪浓时还帮我梳理胡须,这使我受宠若惊。那一度时期,为了爱妻的虚荣,也为回避“乡巴佬”这条尾巴的伤害,去发廊只能成为潜藏在内心深处的一种渴望,理发也成了不可多得的享受和奢侈。间或理一次发,也得由爱妻陪伴着,并指导着理发师而略事修剪,这完全没有了理发的惬意和快感而让我很不自在。害得我常常偷偷地在发廊周围辗转徘徊,踌躇发呆。
我的长发可能满足了爱妻的某种心理,但长发却极大地刺伤了我的自尊。它就像魔鬼一样残忍地压迫着我的神经,总使我联想到犯罪,忐忑不安而惶惶不可终日。去发廊理发的渴望,就像正在发酵的面包不断膨胀,理发的惬意和快感,就像妖艳的精灵强烈地诱惑着我,使我再也无法忍受。
忽然的一天,我不依不饶地缠着爱妻:“大令!我不想做什么文化人、艺术家,我还是做我的‘乡巴佬’吧,‘乡巴佬’比较自由自在。”
爱妻迷惑地看着我:“为什么?”
我鼓足勇气说:“首先我觉得我不配做什么文化人、艺术家。那文化人、艺术家,可不是我这么一个‘乡巴佬’,所能做得了的。再说了,即使我能装扮得像个文化人、艺术家,也没啥意思,更没有必要,因为我们不是文化人、艺术家,没人家那本事。再有,咱也不能指望、更不能拿他们的行头混饭吃。相反,周围的人还会拿我们当笑柄,说我们不伦不类。”共3页,当前第1页123
※本文作者:霞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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