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窗外,雨打残荷;屋内,烛光摇曳。苍茫风雨中,我还会为谁在这漫漫长夜里哭泣和叹息。
生命的沉重,让我面对别人的笑脸从不敢面对镜子。我知道,镜子是真理也是一种虚幻。
横亘百年,我只是一个过客与行者。
跨越世纪,我代替不了一千年的智慧与温柔。
守望的眼帘,只剩下远方的山峦嶂影和面前的潺潺流水在睫下飘忽,然后慢慢地飘远,飘远……
岁月的额头刻满古老与沧桑,伊人的心上烙满血滴与泪痕。昨夜的月光轻抚我的创伤,告诉我不能再流浪,然后又悄悄地、轻轻地问我:你的名字为何注定要漂泊?
五月的窗口,差点伸进一树槐花的灿烂。我在等待和自责。摘一串吧,就算是为了爱。但是,爱怎能以美丽的永远消逝作为代价,以它正值青春的花芳作为赌注。生命是一种过程,我们同为过客。它还没有体验生命的快乐,没有体验生活的沧桑与老去的遗憾。怎么能够因爱美而毁了美,又怎么能因它的美好而断送了它。毕竟,美丽永远不是罪过,不是错误,即使我们强加责难,那她无力的抗争便只有凋零,又何必,何苦……
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爱美并倾力让其长久,那么我才会在现世与冥冥中欢乐。
爱极了天空中的那一片蔚蓝,于是拿相机拍下来,可洗相片的却说:那张底片什么都没有,只是一片空白。我知道那正是我所需要的,那种纯正正是我所期待已久,梦寐以求的生活的底色。可是被一种常识剥夺了。我能怨谁呢,那只是因为没有人能与我沟通与默契,我只是一个孤独的行者。我的孤独成了我唯一的财产,也变为我唯一的负担。
孤灯只影,春宵寒梦。一觉醒来,混沌间已没有了昨日的记忆和明天的幻想,就这样空灵唯我,瞪着天花板痴痴地等到天亮。想对这个世界说,我爱,我恨……爱恨之间便有了烦恼,于是便不能四大皆空,六根清净矣。呜呼,凡夫俗子当如是。
二
举杯苦无饮者,弦断不遇子期。掷笔于地,拍案而起,厉啸当哭,长歌饮泣。半梦半醒之间犹如置身于死生之界,休管明日黄花,且观杨柳岸醉者。面对晓风残月,何不去“倚杖听江声”,江声滔滔,诉说千百年的哀怨与缠绵,那风雨中望夫的女子,行人是否归来?水脉相通,又何不传去古老的漂流瓶,捎上一句:田园将芜,胡不归?
寒露悲风,重霜淡雪,凄冷的天空悬一轮冷月。窗下伊人倚望夜空,那是怨妇的捣衣声吗?我痴痴地聆听古代的心跳,那不归的浪子是否在外流连灯红酒绿场?是否醉倒在温柔富贵乡?抑或是吟风啸月,纸醉金迷?寒月当空,你见证过太多的爱情与友谊,你最懂得生命的沉重吗?你看你又悄悄的躲入云层,那也是一种叹息吗?是不忍面对还是不能面对?我的名字早已跨出了那个凝固的时代,我不为古人,亦非来者,为何也这般怆然而涕下,难道是仅仅因为我说过:我恨……
三
那北风中的衰草斜阳,你也曾听到远方凄厉的狼啸吗?那远方的古道,是否只有它曾经孤独地走过?
多少年了,人们述说的狼性依旧凶残,人们不能容忍它竟然偶尔会吃一只羊,而我从未听说过狼会因此而控告人类,毕竟人类吃过千千万万只羊了。狼只是为了生存,人呢?……没有谁为它伸张过正义,诉说过不平与哀怨,人们却要把它赶进动物园关进笼子,扼杀它自由的天性。我们痛恨凶残以和平,善良的名义去制造凶残和血债。为此又有谁而深深的叹息。生命,不能由人去选择轰轰烈烈,有的人不免老死于床箦。生命的尽头便是死的故乡。撒手人寰,有谁会为你掬一捧黄土洒几滴清泪,即使有,又有谁能保证那感情与眼泪的纯洁?谁都知道,亮亦为瑜而嚎陶,瑜实为亮所痛恨。人生的路上,曹雪芹的《好了歌》还未唱完,昨日的蛛丝儿结满雕梁已变成绿纱又糊在蓬窗上;昨日的脂浓粉香又换回了今日的两鬓苍苍。人生世态如此,一哪里去找花前月下,耳鬓厮磨,到哪里去寻海誓山盟卿卿我我,难怪宝玉爱恨皆无,匆匆归去。王实甫好一句: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悦事谁家院?共2页,当前第1页12
※本文作者:许圣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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