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关于腊八节的作文2000字
篇一:煮腊八粥煮出的快乐
家家腊八煮双弓,榛子桃仁染色红。我喜家人逢览揆,长叨佛佑荫无穷。
腊八节那天,我早早的就从温暖的被窝里爬起,顶着冬天刺骨的寒冷和长着洞疮红肿的双手,打开电脑,进入诛仙。
朋友说,腊八粥是老天赐予的吉祥喜庆的粮物,能驱灾避邪,食此粥者来年衣食无忧,善良快乐,充满幸运。把吃剩的粥留过一夜则年年有余,送给朋友,那便是报答他们的关怀,为自己积阴德。
于是我便开始兴致勃勃的找小环领腊八任务,心里默默的算着:哥哥一碗,老姐一碗,少爷一碗,太师伯一碗,菲云一碗……只希望碧海东隅的家人都能吃上我煮的热气腾腾的粥,应上这份灵验。找到昆仑的医仙后,他居然毫不客气的叫我杀八十个雪魄女妖,不禁一汗,我一弱不经风的小小女医生,攻击不高防御又少,还不懂群怪,这得杀到什么时候啊?眼珠子一转,组上了小黑马,美其名曰为她加清早第一防,暗自欢喜着能混上任务怪了。待到看着朋友们一个个都上线了,便开始叫嚷着组队,热闹非凡的任务开来,口号传到千里:大家快做腊八粥任务啊,小环会送你一个礼物多多的年货包,实在挣哦。
一番折腾下来,八十个女妖杀完了,八十个巨熊也剿灭了,人疲马饿,终于医仙大发慈悲的赏了我三百万经验,还有任意选择的135职业装备,和我期待已久的腊八粥材料——花生。第一次如此感激涕零的赞扬完美的大方。八百里快车直驱河阳小环那,交任务,不料碰了个闭门羹,小环MM居然不理我。难道嫌我一颗花生不够?好吧,这样确实不够诚恳,待我多去取回些花生来吧。
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奋战,直血浴到天黑,足足换了十九颗花生才停下歇息。跑到小环那,还是对我不打睬。帮里一问,难道要凑齐不同的材料才能熬粥吗?有人回答,那当然,听说要八种材料。我恍然大悟,那就是医仙给我和哥哥他们的奖励不一样,换一下不就万事大全了。嘿嘿,我是天才。结果私下一聊天,我的上帝,全是花生。难不成叫我们昆仑的高手都吃花生粥,以抵御这昆仑雪地凛冽的寒气?我摇头感叹,引来一阵哄然大笑。真泄气了,我无精打采的跑到我们学校网站约会柯南。直到临近晚上12点关机睡觉,才发现少爷已经做完了这个任务,年货四个,羡慕的我两眼冒光,好象看到了遍地黄金。他耐心的告诉我具体需要哪八种材料,找哪个NPC交任务。可惜,时间已经过了,任务品打不到了,哎,明天再去海里捞针吧。
次日,在床上迷迷糊糊赖到了中午,才懒洋洋的开机上游戏。精神来了,我钻到一线,开始一个店一个店的搜寻“猎物”,从河阳到天音,从流波到沼泽,眼睛都模糊一片,头脑也胀痛了。有标价一金的,我欣喜的全抢空;有标价十五金的,摸摸包上所剩无几的钱,无奈实在找不到第二家便宜点的,抹两把眼泪,还是咬着牙心疼的给这黑店做了回生意。枉我平日从不做包公,今日倒被人大大的黑了一把。还缺几个绝种的芸豆,于是我开始在公里不亦乐乎的刷笑脸,收购我亲爱的豆子。有人M我了,原来是我以前给打过几针的鬼王,他热心肠的说免费送我,我感动的连说谢谢,又给他补了一针。
黄天不负苦心人,我终于凑齐了四份腊八粥,从青云守静堂快马加鞭折回河阳,奔向小环,仿佛看到了黑暗过后的光明般激动。系统提示送交腊八粥完毕,看到六千多经验显示,却没通知年货包到手。甚为奇怪和担忧中,我又转向公聊:请问有谁今天在做完腊八粥任务后小环赠送年货的?不少好心的玩家私下说,活动期限已过,也就是说没有礼物可得了。如晴天霹雳,让我非常愤怒,亲爱的小环和完美,你们怎么能如此无情的剥夺我的权利品?发出一串嚎嚎的哭声,便有同情者笑我是个小傻姑娘,不关注下官网。年货没了,材料没了,金子没了,腊八粥也被侵吞了,什么天理吗?正当委屈的时候,胤爷告诉了我个绝招,他说你去找下宋大仁,他送礼物的。我好象又看到了无比亲切的希望,马上三步并作五步的跑到守静堂,找他谈话。还是闭门羹,宋老头不理我。M他,他发出个人品、人品、人品的表情。又从高山坠入谷底,我异常生气的开始用喇叭骂完美是个骗子,对望着小环也左看不顺眼,又看不顺眼。一个不小心又点中了它,发现还可以继续点任务,……!!!年货!!!Mydarling,终于看到了这别人出再多钱我也不肯卖的宝贝,一口气换了三个,又惭愧的脸通红,自己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居然当着世界的面出大洋相了。哥哥来了,于是我开心的把他喊到六线,交易他一碗粥和一个来之不易的年货,得意的说,这可是本世纪最香喷喷的腊八粥。突然发现年货怎么也交易不了,一直显示此物无法交易。那可怎么办,我已经没有腊八粥材料了,金子也用光了,老姐她们还等着我热气腾腾的粥呢,这怎一个愁字了得。古人说的好,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啊。
晚饭过后,我叫上了菲云,开始一起寻找做粥材料,晚上购物比下午艰辛多了,又刚好碰上了星宿任务高峰期,玩家没空经商。我们一个一个线分开找,一个一个店点着看,公里一个一个喇叭的刷,还不停的换线M人买零货,砍价杀价,忙的没第二句闲话。十点过后,终于又熬好了三份粥,交易,任务完成。我在心底默默的许下心愿:愿你们08年幸福健康快乐,衣食无忧,幸运一直相伴。也谢谢你们一直以来对我的疼爱和照顾。我会更加努力的。
累了一天,我一躺到床上便睡着了,辛苦而甜蜜。
有人问我,做这样无聊的任务有意义吗?经验少,奖励少,时间耗的多,还要那么多精力。
我笑着说,来这个游戏,级别、装备、金钱对我来说永远都是次要的,带不走,也没任何留恋。可是和朋友和家人一起参加这些活动所充斥其中的快乐,却足以让自己幸福很久,回忆一生。
我们相隔天南地北,我不知道能为你们做些什么,所以只好送上这些最简单的祝愿,通过这些带着祈祷的活动,告诉你们:感谢你们!我爱你们,碧海东隅,弑血精英,和我在静竹认识和遇见的每一个朋友,只要你们幸福就好!
篇二:腊八节的故事
摘要:“那对馋懒的夫妻,不听劝不服说,光凭摊上了好的‘父母运’,怎么样?吃光淘净到末了闹顿这样的杂粮粥喝,还是没误了冻死呵!”接着,老人们便念叨起老头和老婆临死时说的话:谁家烟囱先冒烟,谁家高梁先红尖,谁家土地耪得勤,谁家粮食打满囤。
从前,有一家人家,三口人过日子——一个老头、一个老太婆、一个儿子。
老头和老太婆,一年到头总是勤勤恳恳地过日子:公鸡一打鸣,老头就起来下地,老太婆就起来点火做饭;老头耪五更地回来,老太婆已把饭做好,屋里院外收拾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吃完饭,老头抽袋烟又下地了,老太婆就搬过纺车,嗡嗡地纺线。就这样,他家年年打得粮食大囤溜,小囤满,有吃有穿,日子过得美美的。邻人们哪个不夸呀,哪个不学呀!
儿子呢,才十多岁。爹让他学耪地,他不去干;妈让他学管家,他不听。他净贪玩。他爹妈想,嗨,还小呢,也许长大了,一懂得过日子的道理就好了。谁知儿子长成了大小伙子,倒是不贪玩了,那个馋劲头可大啦!爹妈说劝,他当耳边风;邻人们说他没出息,他装聋。他想的好:有爹妈干着呢,我不干也行;谁让我摊上个好的“父母运”呢?
老头和老太婆渐渐地老了。
一天,老头得了重病,治也治不好,眼看就要死去。临死时候,老头把儿子叫到跟前,嘱咐他说:
“孩子,你总要记住哇——‘谁家地上耪得勤,谁家粮食打满囤。’你要再像从前那样下去,早晚是要受罪的。”
老头说完了就死了。
儿子没把爹的话记在心里,老头死后,他当家,仗着爹留下的房子,地,还有一囤粮食,就天天吃吃喝喝,玩玩乐乐——越来越放荡了。不久,他娶了个媳妇。媳妇跟男人一路人。邻人们都骂他们是“花啦虎”,老太婆气病了。
一天,老太婆倒在炕上,看看也要死去。儿子不听话,就嘱咐嘱咐媳妇吧。老太婆把儿媳妇叫到跟前,痛心地说:“孩子,你总要记住呀——‘谁家烟囱先冒烟,谁家高梁先红尖。’你要跟你男人那样学下去,早晚是要受罪的。”
老太婆说完也死了。
媳妇没有把婆婆的话记在心里,她和男人更放荡啦!每天日头不晒屁股不起炕,地里长遍了野草不耪一锄;天天只顾吃呀花呀。父母留下粮食吃光了,卖地;卖地的粮食快吃完了,不碍——还能卖房子呢。他们就这样迷迷糊糊地过下去。邻人们都不搭理他们了!冬天到了。
寒风呼呼地嚎,大雪哗哗地飘。冰天雪地,冷得连只野鸟也看不见呀。父母留下的三间房子,也不收拾也不抹泥,早就露天了,风吹雨打日头晒,檩都朽了,就是卖,谁买这样的房子呢?常说的话——“腊七腊八,到处冻个大疙瘩”。腊月初头这几天,是冬天最冷的时候啊!
这两口子,挤在墙旮旯里,冻得哆哆嗦嗦直打颤,饿得耷拉着脑袋眼发花。到腊月初八这天,他俩再也忍不住了,直直懒腰,把囤拆了。抖抖囤底,弄把粮食,敲敲囤边,又弄把杂粮;把囤篓当柴,把粮食下锅,熬了半锅杂粮粥喝了。心里一暖和,两人这才猛地想起爹妈的话。可是晚啦——喝口稀粥顶什么呀!两人连冻带饿死在旮旯里了。
这件事一个传十,十个传百——大伙都知道了。后来人们每到旧历腊月初八这天,就有这个风俗:家家五更天起来,把许多杂粮放在一起熬一锅杂粮粥,这就叫“腊八粥”。在吃“腊八粥”的时候,老人们总爱对晚辈讲这个故事,讲完了就说:
“那对馋懒的夫妻,不听劝不服说,光凭摊上了好的‘父母运’,怎么样?吃光淘净到末了闹顿这样的杂粮粥喝,还是没误了冻死呵!”接着,老人们便念叨起老头和老婆临死时说的话:谁家烟囱先冒烟,谁家高梁先红尖,谁家土地耪得勤,谁家粮食打满囤。
篇三:爷爷的腊八
爷爷八十岁时,背着手,在雪地上走路嗖嗖快。腰不弯,气不喘,寒风掠过谢顶脑门时,后勺一圈儿白发就势扯上了银色胡子,蜿蜒地挂在腮边。他声如洪钟,常吓得儿孙们颤抖。见着黄米饭就笑眯眯的,非常温顺。
那时,母亲为了讨爷爷欢心,一到冬天就隔三差五地焖黄米饭。尤其到腊八日子,黄米饭做得更要有名堂。淘米时要轻搓慢漂,挑出匀溜的白底紫花饭豆,先煮了八分熟,捞起来攒进小碗里。烧沸水下锅,奶黄的米粒翻滚,铁勺子沿了锅边转圈搅动,灶坑里秸秆呼呼响。少顷,豆子们愉快地散进来,淡淡的甜香在蒸汽里氤氲。直到泛出稠亮稠亮的光泽,跳动地映入眼帘,盛起一撮儿,拽出黏黏的一道豆花绺子。母亲就麻利地取出一个大肚蓝边瓷罐,放在锅台角上,一勺一勺往里装黄米饭,满满登登后,细心地盖上盖。盖子上正好搁进去两个小碗,一小碗白糖,一小碗荤油梭子。先用小棉被包了,再一闪身到柜橱里取一块干净的屉布子,兜着罐底系出一个结实的结,恰能容胳膊伸进套子里,挎着走。
屋外的阳光冻得哆嗦,雪花聚在窗台上,堵得视线都瘦了。母亲吆喝着,从大柜里掏出两条厚棉裤,规规矩矩地站在炕上,我们偷偷地捅那大棉裤,它们变得东倒西歪,像是不停地笑。豁牙子弟弟淌出口水,我们脱掉只能猫在屋里的薄棉裤,穿上迈不开步的厚棉裤。裤腰连着兜兜,两根带子从后背斜拉过来,扣和钮挤在肩膀上。完后,又包了围巾,只露出眼睛,搬起那个黄米饭包裹。母亲先走几步,用力推开房门,屋里涌动的白色气体咆哮着鼓出来,我和弟弟也站在门外了。
腊八冻掉下巴,差不多是一年里最冷的天。土房子缩脖低头的挺着,栅栏门、羊肠道都默不作声地抽着脸,平时三五条疯跑的狗,正夹着尾巴,堆在窝里草堆旁,凄凉地哼哼。爷爷家在后趟房的东头,风夹了雪粒子吹过来,我和弟弟趔趄着,眉心和鼻子头通红通红,似要结冰了。鞋底子邦邦硬,踩在雪地里发出喤喤的响,我伸手拉弟弟,他的鼻涕流出来了,冻在鼻子头上。看他撇嘴要哭,我连忙喊着:“那个黑老鸹!”他仰起脖子,忘了冷,看见高处一根电线上裹了厚厚的霜,亮晶晶的,正蹲着一个黑老鸹,探头探脑,左右张望。忽而,——嘎——嘎——嘎——扇几下翅膀,飞走了,簌簌落下一串串霜花。
我搀着弟弟,胳膊让这个棉包袱坠得生疼,手插不进兜里暖和,冻得红刺刺的,皮都肿起来了。好不容易看见爷爷家大门桩子了,那是一截老树的枯木桩子。一半身子被抹进黄泥墙里,露初半侧疙瘩琉球、愤怒的脸,顶部锯掉了,积了一坨子雪,像戴了白绒帽子,静静地立在栅栏边上。前两年,我一看见它就哭,它像爷爷,我就怕他发火的样子。我曾拿着长木杆子,把爷爷家窗户纸糊的外屋门捅得稀巴烂,爷爷从外边回来,跳起来、大声喊着,要用大板子砸死我!我一看见他,就逃得远远地。
我和弟弟好不容易拽开爷爷家的门,冰把门缝隙封死了,发出嘎巴一声。爷爷在里屋喊开了:谁呀!我的腿一抖,忙答应着,三步两步冲进屋,把包裹放在炕上,一层层打开,端出瓷罐。黄米饭还冒热气,爷爷的眼睛眯着,奓着手,大声叫着:筷子!筷子!小嫂子忙递过来一双筷子。爷爷把瓷罐捧在怀里,先夹一口白糖,抿一口黄米饭,目光柔和地咂着嘴,白胡子都快把嘴唇盖上了,一撅一撅的。哦,爷爷的眉毛都是白的,粉红的脸颊,粉红的鼻子头,粉红的脑门,像个孩子一样。
小嫂子拉着我的手,学着爷爷的样子:今儿早起来就念叨,腊八了,得吃黄米饭,黏黏下巴,要不出门该冻掉了!奶奶活着时,爷爷睁开眼睛就吃上黄米饭了!小嫂子委屈地低头说:“爷爷说我做的黄米饭不好吃。”我看着小嫂子,不知说什么好,爷爷的大孙媳妇多好看呢。
奶奶走很多年了,爷爷炕上的铺盖卷都是两套。他一套,奶奶一套。太阳下山就睡觉,他给奶奶先铺上被子,叨叨咕咕说着话,直到自己也睡去了。天空还挂着月牙,爷爷就携着黎明的清凉下地干活了。他愿意种糜子,老秋时,那些垂头羞涩的糜穗子,秀气、文静又朴实,像奶奶一样。小仓房里满囤的糜子,奶奶就会欣喜地捧起来,金红色的糜粒子,光滑饱满,从指缝间倏忽地过了。就像现在,爷爷喜欢这种感觉,香甜地吃一顿黏米饭。
篇四:“腊八”咏叹调
摘要:每年开始“数九”,我都会在潜意识里默默期待“腊八”的到来。我不知道,这到底是“好吃”德行所致,还是味觉记忆使然,抑或生活原本就是一个圆,圆周的起点其实也是终点?
在我儿时的饮食记忆中,一个叫“腊八”的日子,简直就是弘扬味觉的宏大叙事。
20世纪的成都平原,既未受到厄尔尼诺现象影响,也没有“暖冬”一说。只要进入“三九”,川西坝子尽管没有“燕山雪花大如席”的胜景,结结实实的寒冷却叫人神清气爽。
那时我在一个名叫“新繁”的小县城上小学,学校与东湖公园仅一墙之隔,学生们在课间操也能溜进东湖公园玩一会儿。只有30亩大小的东湖,为唐朝西川节度使、著名宰相李德裕开凿。我国现在仅存两处唐代古典人文园林,新繁东湖就是其中之一(另一处为山西新绛县绛守居园池);“宋莲”则指宋仁宗天圣五年(1027年),王安石的父亲任新繁县令时,曾以东湖并蒂莲为祥瑞大事,写长诗《东湖瑞莲歌》以资纪念。
精巧玲珑的东湖,景物美得叫人心醉。纪念古代先贤的“怀李堂”、“三贤堂”和“四费祠”,掩映在大片古柏贞楠中,荷塘曲水环护20多处楼台亭阁,令人产生无限的遐思;还有许多楹联匾额,常让初识字的我平添思古幽情。最让我喜爱的,是“三贤堂”的那副楹联:“何物荐馨香,西蜀繁田,东湖清水;前贤有遗爱,唐封翠柏,宋咏红莲”。记得大哥曾用朗诵诗歌的语调对我解释那副楹联——什么事物的芬芳比祭祀焚香更为悠长?只有川西繁江的沃土和东湖的清澈流水;唐代圣贤留下的苍翠古柏和宋代诗人吟咏过的红莲芙蕖,都是先哲留给我们的深厚仁爱呀!
东湖是我和三弟儿时最爱玩儿的所在。初春时节,我们在城墙根一带摘“狗蒂芽”(有清热解毒等药用价值的野菜),还有一种鲜红色的野草果叫“蛇苞果”,据说那是蛇的最爱,我们总要狠下决心,才能拒绝它那水灵灵红艳艳的诱惑。盛夏之中,桤木树林是我们捉蝉子和“牵牛郎”的胜地,慈竹林则是我们捉“笋壳虫”和“丁丁猫”(蜻蜓)的好去处。到了深秋,我们跳到干涸的荷塘里,几乎不费力气就能挖菱角和莲藕。
即便进入隆冬,顽童眼中的东湖也是绝佳去处。一个阴霾弥漫的下午,天冷得出奇,坐在教室里百无聊赖的我朝窗外望去,只见纷纷扬扬的雪花漫天飞舞,不一会儿,操场旁那株高大铁树的墨绿色针状叶子上就积满白雪,看上去格外赏心悦目。放学铃声还在耳畔萦绕,我已叫上三弟,一边背诵新学的课文“一九二九不出手,三九四九冰上走……”一边拉着他奋力朝东湖跑。
东湖城墙上,几大片盛开的腊梅被积雪压弯了枝头,那雪松软而洁净,伸出舌头尖舔而食之,冷丝丝、甜丝丝,差不多堪与街头艺人卖的棉花糖媲美,却又胜在多出几分馥郁。我们采集腊梅上的积雪打雪仗,弄得满身都散发着腊梅沁人心脾的幽香,眼见天色已晚,这才意犹未尽地回家。
未进家门,老远就闻到一股诱人的喷香——有腊肉的醇香、蔬菜的清香、干果的脆香,还有若干莫可言状的馨香。来不及放下书包就直奔厨房灶头,揭开锅盖,只见一大锅五颜六色的稀饭。问及外婆此为何物,答曰“腊八稀饭”。再问“何为腊八”?外婆再答“农历十二月初八就是腊八”,接下来的“佛成道节”等语我则完全听不明白。
且不管“腊七饭”、“腊八饭”,只要可口就是好饭——好像有点儿“英雄不问来路”的意思。待到晚饭时,对吃喝问题一贯喜欢刨根问底的我再度提出质疑,外婆讲的那些话我仍然一头雾水。让人喜出望外的是,平素严厉有余和蔼不足的父亲居然给了答案:“腊八”古称“腊日”。早在先秦,人们就在“腊八”这一天祭祀祖先和神灵,祈求丰收和吉祥。云云。咦,一碗稀饭竟然有如此久远的来历和神奇作用,想不肃然起敬也难啊。
以吃喝为载体缅怀先人是“古已有之于今为烈”的事情,倘若套用IT业内人士的术语,就是“程序运行正常”。可是,怎么也没料到,今年我煮“腊八稀饭”的既定程序,却因笔记本电脑莫名其妙染上“熊猫烧香”病毒而毁损殆尽。忙完重装操作系统、安装新买正版杀毒软件等烦心事儿,“腊九”也要按“腊八”来过。至于将“腊八粥”刷新为“腊八饭”,不是颠覆传统,不为另类炫酷,不想显摆厨艺,只因自己立志“把日子过成厨子”嘛——糯米、大米以及红豆洗净、分别煮至半熟沥起;腊肉、火腿肠、四季豆、胡萝卜、猕猴桃、红杏果脯、大枣、花生仁、核桃仁均切颗粒,铁锅烧热调和油烧熟,先炒红豆等辅料,再以米饭均匀覆盖,扣上锅盖小火焖之,一刻钟就成。
外婆当年做的“腊八稀饭”,一直是我私人食谱中的一个难以消解的块垒,一种值得永远珍藏的情愫。每年开始“数九”,我都会在潜意识里默默期待“腊八”的到来。我不知道,这到底是“好吃”德行所致,还是味觉记忆使然,抑或生活原本就是一个圆,圆周的起点其实也是终点?
思来想去,似乎豁然开朗——生命其实是一个过程。即便走到那个“终点”,人生也应该像江河那样激扬奔流,绝对不能冻结为冰山,在上面刻下“孤独”、“冷寂”、“漠然”等字样。何况长路上总会有关注的目光、友好的笑靥、温暖的双手和亲切的语言,引导我们一直向前行;何况镌刻在心灵深处的亲情、爱情、友情,早已谱就明媚的乐曲——那是一首无字咏叹调,只要在心底低吟浅唱着它,我们就会依然寄情于初春菜花、仲夏芙蕖、深秋桂蕊,还有那隆冬傲然开放的腊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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