缅怀叔叔清明感怀作文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今年的清明恰好是细雨纷飞,我们一行人踩着泥泞,一路蹒跚,来到叔叔的墓地。当叔叔的墓碑映入眼帘,我的心便潮湿了一大片,眼前升腾起一层水雾,说不清是空中的雾气,还是眼眶里的泪雾,只知道心中填塞了满满的酸楚。雾气迷糊了我的眼睛,透过泪眼,耳旁似乎飘来叔叔那爽朗的笑声和亲切的呼唤。
在我们小时候,叔叔还只是一个背着医药箱走村串巷的小乡医。那时,他医治的大多是各家各户圈养的牲畜,每次叔叔出诊回来就会给我们带回南瓜子、糖果、花生等那些平常难得吃到的小吃,为我们解馋。
在那个贫穷的年代,别说是吃零食,许多家庭连一日三餐的温饱都无法保证。因而叔叔带给我们的那些小吃是现在所见过的任何美食都无法比拟的,那是一种经久难忘的味道,是一种盈满馨香的味道,是一种浓浓的爱的味道。
叔叔有如另一个父亲一样,将他的爱源源不断地给予了我。
婚后怀女儿时,妊娠反应特别厉害,是叔叔一次又一次不辞辛劳地为我打点滴,帮我度过难熬的妊娠反应期。记得有一次晚上11点多了,我忽然肚子疼痛不已,额头的汗珠如一粒粒的苞米一样咂落下来,夫急忙去请叔叔,那晚又刚好停电,叔叔在手电筒的光亮下为我诊治,待我吃完药后,叔叔不放心,又守候了大半个小时,看我安稳下来后,才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去。
1998年暑假,我和夫一起外出广东。记得第一次我独自从广东坐长途汽车回家前打电话告诉父母,父母不放心,凌晨三点就守候在公路旁边,由于路上塞车,汽车晚点,直到近五点钟我才到达,父母在寒风中苦等了将近两个小时,叔叔见到我时,就叮嘱我,以后回家前打电话给他就行了,他会亮着灯等候我。
自打那以后,我从广东回家都没再要父母接车,每次都是在广东上车前打电话给叔叔,叔叔就会亮着灯等候我下车。
我是一个不相信鬼神之说的人,然而叔叔仙逝的那天却在我身上发生了一件无从解释的灵异事件。时至今日,我依然不相信鬼神之说,但是,我却相信心灵感应之说。
20xx年,我们没有回家过年,年初五那天,夫上班去了,我和住同楼层的几个朋友闲聊了一会后,大家正准备做饭,忽然我感觉心像被什么猛扎了一下,之后就心神不宁,精神恍惚,好几次都差点撞墙上去了。总感觉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一样。午饭后,惶恐不安的我,急忙打电话回家。电话打通后,接电话的不是母亲而是小妹,小妹用颤抖的哭腔告诉我:“三姐,叔叔今早过世了……”
顿时,我的胸口像是被大铁锤重重地敲打了一锤,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悲伤溢满心胸,巨大的酸楚塞满心房,任泪水肆意地流,我连擦一下的意识都没有,心底只有一个声音在呐喊,“我要回去见叔叔最后一面!”
给夫打了个电话,让他想办法给我凑钱回家,夫听说叔叔过世了,立马说,他去找同事借钱,看看能不能凑够我回家的费用。
晚上八点,夫下班回家,面对我满怀期盼的眼神无奈地摇了摇头说,大家身边都没放多少钱,财务回家过年还没过来,没借到钱。
听完夫的话后,我狠狠地痛哭了一场,后来母亲来了一通电话,一再地说让我不要回家,因为家里那几天在下雪,路上很不安全,我若回家他们会很担心。而我也想通了,头一年由于我身体不适,一直没上班,我和女儿都靠夫那一份工资养活,并且我还经常要看病,哪有余下多少钱呢。
不能回家见叔叔最后一面是我此生最大的遗憾,但叔叔那笑意盈盈的模样早已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刻进我的心里。叔叔的个子不高,浓浓的剑眉,高挺的鼻梁,两撇八字胡,一张笑意盈盈的脸,和蔼而又可亲。
无论岁月历经了多少年,无论风霜吹打了多少载,叔叔那张亲切的笑脸依然如往昔一样的熟悉、温暖;无论光阴折转了多少年,无论星辰起落了多少回,叔叔那伟大而又绵长的父爱依然如当年一样慈爱、温馨。那是一盏不灭的长明灯,那是一盏经久不息的瞭望灯塔之火,总在我心里熊熊燃烧,不熄不灭!
叔叔,若有来生,我依然愿与您缔结父女之情,将我们此生未完的父女情缘延续下去,直到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