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我逮着一个空位坐下,立即开始了在公交车上化妆的惯例,正当睫毛膏画到一半时,我耳边响起了一句苍老的声音:“小姐,我是在等你让位的。”我抬头一看,是一老太太,于是赶忙起身,并连连道歉。“不好意思,真的不好意思,没看到您老在身边。”老太太缓慢地坐下,眼眯成一条线,嘴巴乐得合不拢,那精气神崩提有多足。
她洋洋得意地对我说:“你看我都八十岁了,一点都看不出来吧。”说完了还不忘夸自己一句:“你看我八十岁了还是这么漂亮,是不?”我从未遭遇过这种提问,有些哑然,一向善于表达的我突然竟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连忙“嗯嗯,呵呵”,傻傻地对着老太太笑。
我站在老太太的旁边,发现这个自称漂亮的老太太确实比一般老太太要漂亮、时尚。她的头发染着今着最流行的亚麻色,头发三七分,还盘着一个不显老气的造型。眼睛相比同龄人算是大的,脸上有淡淡的老年斑,没有暗黄,精神焕发。她身型微胖,穿着一件黑色印花的上衣,质地轻盈,黑色皮鞋,一眼看去,还真猜不出她的真实年龄。
端详一番后,我的脑海里仿佛在放纪录片,不停地闪现着老太太每一天的生活。她应该早晨6点就会起床,然后穿好运动服和老伴一起去公园晨练。七点半,她会回到家准备早餐。吃完早餐后,她应该会看看报纸、书籍、电视,或者打扫房间,让自己的空间干净整洁。如果想出门看看朋友、亲人,她会在家中精心打扮一番,认真地挑选衣服、鞋子,从头到脚的每一个细节,她都不会放过,直到自己满意了才会自信地出门。她的脸上总是挂着笑容,无论对谁都以笑面对……
看到老太太活得如此有滋有味,心中顿时感慨万千。杜甫有诗曰:“酒债寻常行处有,人生七十古来稀。”意思是说,人生已经到了最后的时光,可是却焦败不堪走不了几步就会遇到债主,描写了杜甫晚年的败落。杜甫当时的心境是悲凉的,我们不应该像他那样,而应该像这位刚过来稀之年的老太太一样自信快乐,活得像个含苞待放的小姑娘。
无论处于哪个年龄层次,每个人都会遇到这样或那样的烦恼,面对烦恼,很多人都会烦上加烦,找不到释怀的办法。若试想现在已经老了,到那时,我们的习惯用语将会变成“珍惜”,珍惜剩余的时间,珍惜做每一件事的过程,珍惜爱我的人和我爱的,珍惜能够珍惜的一切一切……纵使有再多烦恼,也不会再会解不开的心结。
老人们快乐,孩子们也会跟着快乐。看到这些认真开心度过每一天的老人,当再次面对烦恼时,难道我们还要在“烦”字上纠缠不清吗?不会了,我想不会了,当人们心境宽阔了,烦恼自然就会离你远去。
※本文作者:惑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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