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前,看过一部日本电影,名字已不记得。唯有一个情节印象颇深:女主角在结婚前一天因化学实验爆炸而殉职。悲痛欲绝的男主角来到两人曾经一起玩过的网球场,潇潇暮雨中,伴随着网球一下一下的敲击声,是女友娇憨的话外音:“球网太高了——太高了——高了——。”这个凄美的情节曾让少年的我惆怅不已。事隔多年,又看到另一幕类似的场景,在电影情书中:朝阳映照的雪原上,博子对着男友遇难的山顶一遍又一遍呼喊“藤井君,你好吗?我想念你——想念你——念你——。”
这就是由岩井俊二执导,中山美穗主演,在1997年风靡日本和香港并荣获多伦多电影节大奖的日本故事片《情书》。它讲述的是一段“寻找与离别”的现代都市爱情。
博子因控制不住对登山遇难的男友藤井树的思念,贸然向其故乡小樽投寄了一封情书。却出乎意料地收到了回信,在持续了一个冬季的书信往来后,博子来到小樽,发现了一个与男友同名同姓的女子,这个貌似自己的女子不仅是男友的同学,更是男友的初恋。
这部影片强调的不是情节,而是情调。它从人性的角度,借助超越时空概念的潜在意识,不时交叉地重现已逝去的岁月,从中抒发人物内心深处最为动人的青春幽思。这类艺术片只能感悟不能解读,重要的是进入影片中的某种状态,感受或者把握贯穿影片从头至尾的情绪和艺术化氛围。
在这部影片中,有几处诗情摇曳的细节犹见导演功力:藤井君敲开藤井小姐的家门让她代他还书。她还不知道他明天就要转学了,更不知道他一直暗恋自己。多年以后,又一群女孩子在“寻找藤井树”的活动中把那本书带给了藤井树小姐,当她目光落在借阅卡的背面时,她才恍然发现卡的背面是藤井君亲自绘画的自己的肖像。这本两次出现的书就是法国作家普鲁斯特的长篇巨制《追忆似水年华》。
导演借助小说书名不仅委婉的表达了人物之间的恋情,更暗示出影片诗化的意旨。这种小处这着墨,以书传情的方式十分符合藤井君含蓄腼腆的性格,又避免了情节发展上的刻意雕琢之嫌,的确是高人一等的大家手笔。那时的藤井树是那么年少,年少的心事也羞涩,难与人言。让人回忆起那些青涩的岁月中,我们或炫耀或沉默地踏着自行车。一阵风似的,从心爱女孩的面前滑过落叶铺满的校园。或者心事重重地走上洒满阳光的宽阔街道,静悄悄地尾随着心爱女孩的背影。少年的爱情,美丽又苦涩,甜蜜又无望。
另外,看似不经意的布景设计上也可显示出导演的匠心独运。银幕上始终飘洒着漫天飞舞的雪花。
雪花,已被拟人化了,她的玉洁冰清是主人公美好的心灵,她的润物无声是主人公温柔的性格。
是啊,情书,这是个多么圣洁、美好的字眼,只有洁白无暇的雪花才能与之相配。
博子寄给天国的情书终止了,但风还在吹,雪还在飘……
※本文作者:陆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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