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
离开是一种印证。人的一生应该走进荒野,体验一次健康又不无难耐的绝对孤独。从而发现只能依赖绝对孤单一人的自己,进而知晓自身潜在的真实能量。
我要走了。明天,我就不属于这儿了。学习的教室,熟识的脸孔,还有那势力的老师。他们都没发现我的异样,我穿梭在那堆满书的课桌间,强忍着离别之伤,肆意微笑。再见了,我的桌子。再见了,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再见了,我所拥有的一切。
maple说,白色与黑色是永恒不变的潮流元素,我们就如同它们一样,你是黑色,沉默而不张扬,我是白色,惨淡的忧伤和无限的哀愁。难道,难道真的只有这样?文字,我爱你,爱着你,就像老鼠爱大米。我动不了笔,可我深爱着你们,幻想着把你们组合成一篇华丽的诗章。我试着写,试着去热爱,不同的心情不同的环境试着写不同的文字。
我走了,走了。我没有被学习压迫而窒息,我不是懦弱而走,更不是胆怯而逃避。我怪上天不公,赐予我健康的肢体却给予我破烂的肌肤。我也不能怪任何人,路是自己一步一步走过的。经历过,才知其味,才懂其情。
好了,再见吧。
焦虑的人,寂静的房,雪白的墙,洁白的床。
maple告诉我,生病的人最想哭。或许不是因为本身的病痛,而是那样的一个环境和来苏水的气味,以及看到一个个垂死挣扎的人们。那是与死神面对面交流的一个平台。恐怖的世界。太悬了,我冒昧地来到了这儿,尝试着一种新环境的挑战和洗礼。
输液时,一个细长的针头猛烈地扎进血管,一滴滴透明的液体就这样进入了体内。手发麻,冰凉,死人一般。四瓶液体连续灌了进来,开始发胀,孤单的一个人按了呼叫铃,护士来了。我说上厕所,护士竟让我一个人提着输液瓶走。痛。厕所回来时,淤血在输液管中渗透,整条管子都是鲜红的。强忍着疼,再次换来了护士。血终于止住。
妈妈打电话来了。话筒中带有哭腔,我知道,妈妈为我哭了。我说,妈,没事的。我一个人在这儿很好。她说,好好好,妈对不起你,让你一个人在医院。妈再次抽泣了。我眼睛开始湿润,但泪依旧没有滴下。我坚强地挺住了。母子可是血脉相通的,难道我的痛她感应到了?乞求上苍,别把我的痛传给我最伟大无私的妈妈。我的一生让她受的罪够多了,她为我流的泪够多了。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妈妈,孩儿不肖,让你担忧了。
夜,寂静无声。很难想象,外面是川流不息的城市街道。
后记:
明天,我仍旧在医院过这样的生活。明天的明天,依然如此。生病是这样的讨厌,可又是如此的无奈。岁月是无情的萤火,离去之时还不忘带走孤单的灵魂。那些白衣天使,那些透明液体,那些刺鼻的药膏,那些挣扎的病人,白色纱布,红色血液。怕,怕,怕,我生活在这样的地狱或是天堂里。感受着,感受着这里的一切。
2005年1月24日
※本文作者:梅欣葬.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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