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西站上车,就踏上了回家的路。记得从家来校时,这条路却很长很长,而今天,这条路却很短短。贵黄高速路上的风景,只是一闪,我就走到了乡间的山路。
清晨的山,还像刚睡醒的少女,雾气都还没有散去,风轻吹着路边的野花,鸟儿开始在丛林中歌唱。
放眼望去,模糊的山道中。那不是大伯在赶驮包谷的马匹?大伯和着马匹渐渐远去,只留下空气中喜悦的山歌。山歌传进山谷,马匹的蹄声紧跟其后。我想赶紧追上大伯,和他拉拉家长,可大伯忙碌的步子,轻轻把我甩在了后面。大伯前行的步调,看来我是永远也跟不上了。
山道,有大伯的足迹;村庄,日新月异的变化。一路追赶大伯,闻着他身上纯朴的泥土味,清香散满了满山遍野。
踏着山路的石子前进,感受不一样的心情。山路的确没有柏油大道好走,可走在上面这比柏油大道舒畅得多。走在山路上,不用担心会有车子撞上你;更不用担心车子的叫喊把你吓得惊惶失措;走在山路上,看看山间笑得灿烂的野花,感受一下蜜蜂嗡嗡围着你叫;走在山路上,口喝了,喝一口山间纯洁自然的矿泉水,泉水的香甜,冰凉会使全身的毛孔舒张。
太阳迎面照来,眯着眼睛看路。
转过三道湾,山腰个的喊声把脚步喊住。顺着声音看去,放牛的王大爷摇着草帽还在大喊:
二娃子——二娃子——,你回来了,快上来——,快上来和你大爷闲谈闲谈。
唉!我就上来!我随着他的声音应和着,声音在山谷里忽悠忽悠地回荡,回荡到了隔着一条河的村庄。
顺着牛脚印往山腰爬,王大爷是我们村的放牛专业户,从五十多岁就开始了他的这一职业,那个时候我可能还没有出生。
三脚并着两步走,两步并着一步行。很快我离王大爷就只有几距离了,放慢脚步,喘着粗气,擦着脸上的汗水,笑呵呵的问候王大爷。
大爷,您老近来身体还好?
还好,还好,你看。王大爷拍着胸膛证实着他的结实。来喝口水,休息一下。他从身上麻利地取下装水的可乐瓶,迅速地递给我。我笑着接过瓶子,拧开瓶盖,咕噜咕噜就喝了几大口。瓶子里的水或许是被天空的太阳晒得有点温热了,或许是大爷身上残留的体温,我分不清楚。可大爷的热情让我这颗幼稚尚不成熟的心在这刻,被水温深深地打动。双手握紧瓶子,望着大爷,望着满山的老水牛,傻傻地发笑。
好喝吗?嗯!好喝,还有一点甜呢!呵呵……,王大爷大笑了起来。你这小鬼,每次都说好喝,还说有点儿甜,我早说知道现在这个时候的水不好喝了,都快中午了,水早就被太阳晒热了,还在骗我。我抿嘴笑着坐在大石板上,和王大爷闲谈了起来。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我们在闲谈中有时大笑得都躺在石板上,有时又保持着几分沉默。交谈、闲扯中,王大爷不知不觉就告诉了他心中的烦恼。
二娃子。我现在不要喂黄牛的人家了,我只要喂水牛的人家,可喂黄牛的人家不理解我,还多次找村长跟我说,叫我连他们家的黄牛一起放上山,可我没有答应。就是这事,我还听隔壁的二胡说:有好些喂黄牛的人家说我偏心,有此还抱怨我,在背地里悄悄的骂我是老不死的,你说气人不气人?在说,我又没有要他们什么报酬,他们却这样对我,是不是有点伤人了。唉!二娃子,你看是不是找他们理论理论?我都这把年纪了。黄牛!!狗日的谁叫他跑得那么快、那么凶,一见菜地、麦地这些总往里面跳,我跑得过它们吗?跑不过……
我看着王大爷,他老越说越激动,可我却找不到半点安慰他老人家的语言。我只能全神贯注地盯着他,看着他的两唇,听着他颤抖的声音,并不时地从烟盒里掏了烟把他手上已经燃完的换掉。
注目王大爷,他那两只深邃而干的眼睛,恰似村口的那两口老井,我从井水的波纹里,看到了大爷岁月的苍桑和迷茫。王大爷对我的这些唠唠叨叨,恰似山间流淌的溪水,有时缓慢,有时却波涛汹涌。王大爷的这些经历,沐浴着阳光,洗礼着我,追逐我快快长大。共2页,当前第1页12
※本文作者:卢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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