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小清秋有几何,春光无奈暗磋砣。
流年不与桑榆便,空诉情怀少也多。
混网n年了,上中论大概也有4年多时间了吧。这期间以桑榆、江南等号在中论做猪,结识了不少朋友。
在一起混的时间长了,朋友对我的评价也就多了。虽然都是出于好心,但说法却各不相同。有人说我怪癖正统,有人说我古板较真,有人说我恃才自负,还有人说我忧郁伤感。我知道,说我正统是从我年龄角度出发的,说我自负是从我性格角度出发的,说我较真是从我工作角度出发的,说我伤感可能是从我的文章里看出的。其实我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我自己也说不清楚。好在这是网络,对一个人不一定能看得很透,只能“好坏由人说,是非任人评”了。只是有一点我非常同意并可以肯定地说:于我,怀旧伤感的情结确实是存在的。
怀旧是一般老年人的正常情结。年龄越大就越会感到时间的短暂,就越来越清晰地听到了时光的足音。正如蒋捷《一剪梅·舟过吴江》中悲咏的 “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不过这里我还得加上一句,那就是“莫将春恨,都付春潮,待却残秋慌手脚。”
谁不喜欢自己青春年少,谁不企盼自己青春长驻。可一旦春已去,就会蓦然想起那春日的“游园惊梦”了。那般艳丽而又稚嫩的早春时节,煦阳高照、柔风细细、杨柳低垂、蜂蝶婉转,这该是一种怎样的情趣?然而,这姹紫嫣红的春天,这如花美眷的岁月却似水流年一去不返,有谁不为此而依恋?那如诗般的春光,如画般的颜色,到头来都付与断井颓垣,有谁不为此而怀旧?几曾携手游园一刻,回眸却是惊梦一场,童年的影像还不曾逝去,岁月的劫数却已经来临,有谁不为此而感伤?
《论语》里有一句“老而不死是为贼”。这话仿佛说得通脱,其实悲壮。时光易逝、岁月催老,这是自然定律,任何人都不可以逃脱。人的一生,最惨烈的莫过于英雄末路,美人迟暮。可在这人世间,宁死也不愿苛且偷生的英雄实在是少了又少,而宁死也不愿意见到自己苍老容颜的美人却是太多太多了。我虽然不属于后者,但我也不可能属于前者。我不想“涂脂抹粉”地装俏,也不愿“遮遮掩掩”地扮小,但我留恋时光,企盼她能放慢脚步,籍此能留得几分青春。
我有一位朋友对我说他从不过生日,他认为一次生日就是一道岁月的门坎。想来,这位朋友只不过是在用一种逃避的方式来试图遗忘时间的流逝。其实,逃避未必真能遗忘,烙在心里的那份神伤永远也无法抹去。我害怕时光的流逝,有时心境的苍老比时光的流逝还快。记得金庸小说里有位永保童心的老顽童周伯通,他一辈子天真烂漫,身处逆境不知忧,这样的人物的确让人羡慕向往。然而羡慕归羡慕,向往归向往,真正要做到却难上加难,我怀疑自己未必能做到这一点。我也毫不隐讳地说,世人多半也只是空羡而已,神往之余仍是神伤。
我是个比较喜欢怀旧的人,倘若文字有迹可寻的话,我不知道是否可以从中找到时间流逝的痕迹。我曾试图拨开文字的枝枝叶叶,结果发现那树上满写的都是沧桑,是那并不正规的一圈又一圈渐渐向外延伸的年轮。我知道,当我写完这些文字时,明天就是元旦了。隔窗犹闻鞭炮声,而我却坐在时间的长河里怀旧伤感,这可能是一个绝妙的讽刺。但我并不这么想,越是年关,越是感到时光的不再,越觉得光阴的急迫。因此我身不由己地码下这段文字,声嘶力竭地为一个日渐老去的人的已逝青春作一次祭奠。
※本文作者:桑榆斜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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