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时常看着你,无声地询问:这些年你好吗?你孤独、寂寞吗?我想,你是的。因为,你是只哀鸿的孤雁,你失去了丈夫,失去了伴侣,现在身边唯一陪伴你的是只有八岁的儿子。
曾记否,你丈夫还活泼健在时,你是何等幸福啊!不幸的是五年前,你丈夫因旧病复发未能及时医救猝然离去--他撇下你与孩子独自一人走了,走向一条冥冥黄泉不归路。从此,你似无望的渔婆,失去了可依傍的船楫。你哭、你悲、你怨、你恨,你怒骂天不公、地不平,在你青春朝阳还冉冉上升的时候,你的梦想与幻想还沉浸在粉红色泡泡中的时候,不幸被意外重重地绊了一下脚,从此,那只由两个人共同支撑的一叶扁舟便使去了平衡。为了孩子、为了生活,你一个人不得不又拾起那一只还略有余温的浆,继续着艰难地划行--船中央坐着你的孩子。他太幼稚了,幼稚得不知道已经发生了什么;他太懂事了,在你面前不知道如何哭泣和伤悲。当思念父亲,想亲切地喊一声“爸爸”时,他怕勾起你对往事伤心的回忆。
你是很坚强的。是的,不能说你不坚强。因为这些年来,你一个人把孩子给带大了,正接受学校良好教育。你很开朗,也很想得开,不像其他年轻女性,丈夫去逝后天像塌了下了,精神至此一蹶不振,一副苦恼人的样子。她们似乎畏慑世俗,不敢也不再爱美地对镜贴花、梳妆打扮,甚至残忍地把自己一颗尚未苍老的心卷筒得紧紧地,不再向人活泼地展露;脸整天忧郁着,让人一看就像看到一个个拧着眉头的“愁”字“雨”字。你却很进步,你照旧穿,照旧打扮,甚至比丈夫在世时更加讲究。我想,这没有什么叛逆和不好。
时光逝世,岁月如斯,一切都在变。一经意中,人们发现你也在大大地改变。你变得心深似海,人们再难以认识和接近。不过,人们谈论最多的还是你变得比以前更加漂亮了。因为,你很注意保养,舍得花大钱用在美容上。你的衣着都是高档次的,刚卖的新房窒内的装饰是一流水准的,你享受上的领先,别人要在多少年后才赶得上。但是,在你摆阔、潇洒的同时,人们不禁要问:这些花销,都源于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钱?你一个月的工资也不过三四百元钱,加上孩子的抚恤金还不到五百元钱,这些只够你与孩子一个月紧紧张张的生活,有时,还略显拮据,你又没有什么外2来资助和额外收入?你曾经说过,你自恃的是丈夫留下的遗产,但谁都明白,你现在享有的一切已经远远超过你丈夫生前勤俭持家积攒下来的储蓄。
于是,人们在怀疑的同时议论纷纷,说是“女人变坏就有钱”,如你。其实,你坏在哪儿呢?无非是仗个着一位有权有势、有钱有地位的--想用公车叫一声,有人愿意效劳;医疗费超支,有人能为你报销;工作不顺心找一找,可以换个舒心环境;清寂了唉嗲一声,就会跑来几个兜兜风、散散心的。坏就坏在,别人看重的不是你本身自己,而是你背后的那座“靠山”,怕得罪了你就是得罪他。你摇摇欲仙,做梦也没有想到,水淹时急抓的一株草这么管用,不仅救了命,上岸后一切都自然而然地有了,包括金钱。于是,你好像有所“悟”:对于某些心机不纯、左右着你终生命运的人,有求于他必要时投其所好,给其一些女人温柔的滋味,一切都会慢慢地好办。因此,为了谋取个人私利,你开始熟练地掌握、运用起你这一所“悟”并且不失时机等待着收取高额利润。
没错,用这一所“悟”做投资,利润是高额的,收获是颇丰的--或是金钱,或是情感;或是工作上的调动升迁,或是通行证上给予的方便;一般女人难3办的,你都能轻而易举办得到。试问春风得意、沾沾自喜时,你幸福、快乐吗?我想,其中必有一丝苦涩、一种难以名状的痛苦吧!这里面的个中滋味,只有你自己最清楚、最明白。更有是黑暗中,当一个人慢慢咀嚼回味时,你会有这种感慨:这样“收获颇丰”地活着,还不如一个心胸坦荡荡、无欲无求的人活得实在、自在,你多么想回归于从前像她(他)们一样这么一个平常人啊!
回来吧,我们期待着,期待着你洗心革面、重归于我们这座阳光灿烂的的行营。你一定会认清丑恶,由坏变好的。你心里一定很苦,一定有许多话要说要倾诉,我们期待着静听。敞开心扉、抛弃虚荣,用石上流泉净涤心灵吧!扯起自立、自强、自尊、自信的风帆,找回曾失落的自己,不给某些心胸卑劣者再有可乘之机,不为社会一隅必将的消失与消亡兴风助浪,做一个堂堂正正、正着大写人的女人。
※本文作者:夏红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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