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佝偻着背的老太太就在我的前方缓慢地走着,每天在同一个时间,我都会看到她步履蹒跚的背影。因为我一直骑着摩托车上班,所以从未回头看过一眼这位老太太真实的面容。
直到有一天,那一天的雨很大,整个城市都被漫天的雨雾笼罩着,我穿着雨衣,依然骑着摩托车行至必经的路上之时,远远地一个熟悉的背影在雨雾中若隐若现地映入了我的眼帘,突然一个骑着自行车的人迎面飞奔过来,他可能是为了避开一滩积水,正好撞在了老太太的身上,老太太趔趄了一下便倒在了地上,那骑自行车的人丢下老太太,骑着车就开遛。我正好也骑车到了跟前,刹住车,本想教训几句那个骑自行的年轻人,但我看到老太太在地上不停地呻吟着,我连忙去扶老太太,等我把老太太扶起来的时候,骑车的小子已不见了踪影。也就在此时,我第一次开始注视老太太的脸,满脸刀刻的皱纹仿佛诉说着岁月的沧桑,一双深陷的眼睛,储满了无限的凄楚与忧郁。看着她的这张脸,突然间我的心里油升起一种种莫名的疼痛。
我准备送她上医院,但她执意不肯,嘴里还连连说:“妹子,谢谢你,我没有事,我要给儿子买早点去。”
“我帮你去买,你儿子要吃什么?我用摩托车先送你回家。”我真切地对她说。
但她一直在谢绝我,我见她实在站不稳,便强行将她送到我的摩托车上,给她罩上雨衣,并问她住在那@咸哺芯踝约何薹ㄕ玖ⅲ膊辉偻仆眩嫠吡宋宜≡诟浇慕记n掖纤⌒囊硪淼仄镒懦担搅怂颐趴冢缓蠓鲎潘怂募颐拧n壹蛑辈桓蚁嘈牛飧黾易钪登亩骺赡芫褪且徽藕苷拇擦恕n椅仕幽兀坷咸×艘⊥罚孟笸蝗幌肫鹗裁此频乃担骸懊米樱俾榉衬阋淮危憧斓惆镂业轿髅趴诘牟凸萑ヂ蚣父吞酰ネ砹耍筒恍孪柿恕n叶又幌不冻阅遣凸莸挠吞酢!?
我来不及多问,骑着摩托车快速赶到了西门口餐馆,买了几根热乎乎的油条,送到了老太太的手里。老太太很是感激,一个劲地说:“妹子,你的心真好,今天耽误你了,你快点去上班吧,别迟到了。”
我看到上班时间已经到了,加上老太太好象不愿意对我说起她儿子的事,我说了几句告别的话,要老太太保重,便走了。
但是在上班的时候,我脑海里全是老太太影子:她摔伤了,没有吃药怎么能好呢?她儿子在那呢?她还有其他的亲人吗……
下班了,我到药店去买了几盒跌打损伤的药来到了老太太的家,她家门没有关,我看见老太太正扶着一把椅子,在做饭。
“阿姨,我给你买药来了,你快吃点药。”
听到我的声音,老太太又是一连串的感激话。她感叹地是说:“要是我有你这么一个闺女,就好了……”
她边和我说着话,边炒着菜。后来她装了一大碗饭,几乎把所有的菜都放在了那饭碗里,扶着椅子,慢慢移动。我赶紧去帮她,她好象有所顾虑。一会儿又慈祥地对我说:“妹子,我不是不相信你,我是担心你看到了我儿子的情形会害怕。”
我用坚定的眼神望着老太太,并点点头。她终于在我的搀扶下推开后门,原来这里还有个后院,后院里有一个小砖房,铁门、铁锁,里面还有一张铁床,床上坐着一位表情痴呆的男人,大约有35岁左右……
老人把饭碗从铁门里递给他说:“华新,来,快吃饭,吃了就好好睡觉。”
老太太在我的搀扶下,一直看着儿子吃饭……
后来,一幕幕不堪回首的往事浮现在了老太太的眼前,她对我说起了20多年前的悲剧。
她本来有一个温馨幸福的家,20多年前,他丈夫在一家效益不错的单位开车,而她则是郊区的菜农,生活过得比较富裕。有一次,他丈夫出车到湘西,正好儿子放暑假了,要吵着和爸爸一起出车,结果那次出了车祸,两车相撞,丈夫当场就死了,儿子则受了重伤,后来经医院抢救,命总算保住了。但是由于儿子受了强烈的惊吓,患了儿童精神分裂症。
这20多年来,老太太再也没有走进婚姻,为了给儿子治病,省吃俭用,北上南下到处求医,可以说吃尽了千辛万苦,忍受了常人无法的忍受的痛苦。在儿子的病无望时,她只得忍着心疼,含着眼泪将儿子关进不足7平米的小屋里,任他喊叫,任他撞头……
走出老太太的家,我的心一直无法平静。这样的母爱感天动地;这样的母爱撼人心魂!从老太太的身上,我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母爱的伟大与无私!
※本文作者:冬意散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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