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到对镜贴花黄的时候,烦。
不为别的,就那“青春美丽疙瘩痘”,最近老是在下颌打游击,按下葫芦起来瓢,真真让我一筹莫展。我就纳了闷儿了,要说这青春如小鸟早就飞走了,伸脖儿踮脚的也捡不到一片羽毛了吧,且失望呢,这痘儿偏搔首弄姿来添乱,弄得人见了我就说:呦,您还青春不老哪?
忽然想起早年同院儿一小妹。人雪白,就是一脸的痘儿,因这,对象不好找。她妈m姨常跟我说:“你接触人多,给你妹多留意,找个合适的阿。”说这话时一脸的和气谦恭,眼睛里的渴望能滴出水来。我应承着,心里有些感慨:可怜天下父母心,虽说女儿总是妈心中的宝,可搂在怀里终究不如有个好的归宿。女儿青春正盛做不以为然状,老妈可是日思夜盼地想亲手弄个蜜罐儿把女儿装进去呢。
转念一想,我当年是不是也这样?看见m姨如此,忽然很懊恼自己不能体谅老妈的苦心和厚望。老妈是一个心高气傲之人,如此小心赔笑、掉架求人该是承受了多少心理压力,损失了多少尊严和脸面阿。而我呢,从小任性,往往是掉脸走人,总是弄得老妈看着我背后摇曳的长辫子运气,然后继续契而不舍地瞎忙乎。
感谢我亲爱的老妈,如今的我生活比蜜还甜呢。那日回家,老妈看见我新烫的头发说:就会瞎摆弄,瞅瞅把这头发整的,哪儿像当年梳辫子的时候好啊。我忽地心头一热,青春岁月怎么就没有形迹地回来了?那时候我的头发过膝长,总是妈妈拿着桃木梳仔细地通顺开,辫了辫子,再系上头花儿。多温馨的一个景致,怎么就忘了这么久?是我忙了,闲事儿多了,还是只顾了自己的心情,过分放大没来由的所谓烦恼,把亲情挤压得就剩下了一个扁扁的印痕,没有了膨胀的理由。夕阳从窗外探过头来,把老妈的身形做成了一个剪影,而那丝丝白发却在剪影里慢慢刺痛了我的眼睛。
如今老妈真真地成了“老”妈,而我也不再年轻。不知道我们还有多少空闲能够在一起唠家常,说长短?不知道我们还有多少午后能够在一起看夕阳,逛街景?不知道我们还有多少时间可以这样一分一秒地安安静静地数过?有家的感觉是温暖的,而这温暖的源泉就是老妈。虽然也有过形形色色的沧桑,虽然也有过许许多多的磕磕绊绊,但那些了无形迹的快乐和幸福就如这夕阳的光辉,润浸了我的每一寸肌肤和思想,热了我的渴望,燃了我的梦想,扶助着我不停地前行。
翻翻日历,再有几日就是老妈的生日了。我该带老妈去逛逛街,做个按摩了。拿什么感谢你,我的老妈?付出我的所有都不为过。为我,在夕阳里长久地绽开您温暖的笑容吧,您舒心的笑,会永久地成为我心中不落的阳光。
二〇〇六年九月二十五日
※本文作者:风回雪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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