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中午,我下班回到家,丈夫正在炒菜。见我回来,从厨房伸出头来说:“快铺碗筷,菜就好了。”他系着围裙、戴着袖套的样子挺滑稽的,使我忍俊不禁,边铺碗筷边开着他的玩笑:“嗯,不错,再戴上个高高的白帽子就是一个标准的特级厨师了。”
几小碟菜端上来,一家三口围桌而坐。女儿咂着舌头说:“爸,是不是盐跌价了?这豆腐好咸啊!”丈夫忙夹起一块试试,然后看着我和女儿不好意思地说:“老马失蹄了!”“没关系,没关系,待会儿多喝些水就是了。”我忙给丈夫解围。丈夫起身拿来开水瓶,直接往盘中加了些开水,还美其名曰“独家拌豆腐”,三人吃得津津有味。
饭后,我和丈夫在沙发上相依而坐,我边喝着热茶边悠悠地说:“今天中午我感到挺幸福的哦。”丈夫接过我的茶喝了一口,用手揉捏着我的脸蛋说:“你呀,说得这么好听,用意相当明显啰!”“不不不,我只是有感而发罢了。”我辩解着。“你只有今天中午才幸福?你早上不幸福吗?”丈夫轻轻地点着我的鼻子。是啊,我确实是幸福的!
自结婚以来,我还从来没做过早饭呢。每天早上,他总是早早地起床,去食堂打好开水,做好早点,然后才来叫我起床。有一段时间,我特别嗜睡,早上稍微耽误一会儿睡眠就头痛。有好几次我都在睡梦中听见他在教训女儿:“轻点声,妈妈在睡觉。”
我体质较差,经常闹毛病。每次生病,不管是大病还是小病,我都享受着他全方位的照顾。我从来不主动单独上医院,他陪着我到了医院,哪怕是一点点小毛病,我也什么都不管,任由他满头汗水,忙前跑后。
有一次,他不知听谁说吃胎盘能增强体质,便说要去弄两个给我吃。我反复强调:“我不吃,怕吃,那跟吃人肉何异?”他才不理会我那么多,依然我行我素,从他妇幼保健站的同学那里要来一只。然后又去向那些邻居婶婶们讨教了制作方法。晚上,他把做好的胎盘端到我面前,做了个请的手势,说:“好吃的,给你了!”闻着确实有点香,还带点淡淡的啤酒味。但我想着那是从人身体里出来的东西,还是下不了口。他急了,拿起筷子,夹起几块往自己嘴里一送,大嚼起来,说:“你看,这有什么呀,一点也不难吃,你别想那么多就是了,我就不信咽下肚里了还会吐出来不成。”当我勉为其难吃掉这一碗后,没过几天,他又弄来了第二只。在我再三恳求下,总算没有了第三只。
十多年来,他就一直这么关心,呵护着我。有一次,我很认真地问他:“你娶我这么个多病的妻子,心里一定挺烦的吧?”他却搂着我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应该相互关心、相互照顾的,那次我眼睛受伤了,你不也把我照顾得周周到到吗?有时,我回来晚了,你不也同样做好饭等着我吗?”
确实,夫妻就如同林鸟。因为生活中的点点滴滴,我们便成了林中幸福的小鸟。
※本文作者:冰山红莲※
上一篇:《现代散文》你知道我要吃你吗?
下一篇:《现代散文》那年,我也高考